远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看到新加坡的口罩机产线从中国台湾搬回新加坡，荣业佳COO胡伟觉得这场疫情对中国制造的影响远不止看到的这么简单。

荣业佳电子有限公司成立于2012年，是一家专业的智能小家电与多媒体设备制造及解决方案供应商，产品主要包括智能小家电、游戏机、无人机、Wi-Fi应用产品等。

年初的疫情到来之前，荣业佳长期为香港GI、美国SKYROCKET、香港西多等提供产品解决方案与软件开发、产品制造服务。2019年公司全年销售额已接近2亿美元。

但疫情打破了公司原本的发展进度。进入3月，全世界疫情泛滥，客户或者延缓交货，或者取消订单，防疫类产品供不应求。不止一个东南亚和欧洲的朋友告诉胡伟，“现在买不到防疫物资”，“现在全世界防疫类的产品，可能只有中国有特别完整的产业链”。

胡伟判断，未来这些国家具备战略价值的制造业必然会回流至本国。随后新加坡的举措也印证了这种判断。胡伟发现，新加坡的全自动口罩生产产线原本在中国台湾，疫情期间就移回了新加坡，甚至新加坡的朋友已经开始在自家阳台上种蔬菜。

作为一家硬件产品解决方案公司，胡伟开始思考公司的战略调整——未来公司是以国内市场为主还是国外市场为主？以中低客单价为主还是以开始走中高端路线？以外贸为主还是要自建品牌？

胡伟的经历并非个案。更多的制造企业也感受到了这样的趋势。

在涂鸦智能2020年全球智能化商业峰会的论坛上，胡伟和浙江上谷副董事长陈仁爱、优耐特中央事业部总经理徐振远和易而达总经理耿健，分到了一组，结果发现这基本是几位企业家的共识。

徐振远所在的宁波宇兴集团成立于1999年，集ODM、自主品牌（ELECWISH 乐愿 Sparkled）、产品研发、生产制造于一身，公司产品涵盖传统照明、LED照明、电工、光伏、智能家居及控制、农业照明、医疗物资及健康照明、智能电器等电子产品，市场涵盖北美、南美、欧洲、东南亚、俄罗斯、印度、中国等市场。疫情之前，这家公司的年产值已超过20亿人民币。

疫情期间，徐振远发现，之前一些关系到国计民生，但实际附加值比较低的产品都是交给中国工厂来生产的，由于疫情的影响，这类产品开始回流到各个国家。徐振远所在的优耐特公司此前也会生产一些这种客单价低的品类，但未来这类产品可能就很难生产了。当这些制造业回流到各国，很可能受到各国保护，未来就不仅仅是价格竞争的问题了。

有战略价值的制造业开始回流，很可能是未来更多中国制造公司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制造业发展迅速，中国成为制造业大国。随着中国加入WTO，中国制造凭借成本优势，畅销海外，“Made in China" 全球可见。

制造业的价值远非”制造“本身，不仅事关就业，还影响长远的产业创新。以中国为例，过去三十年，“中国制造”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引擎，吸收了一亿左右的就业人口。而近期，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加里·皮萨诺在《制造繁荣：美国为什么需要制造业复兴》一书中也指出，制造业的衰落会削弱美国的创新能力。随着疫情的影响，这种制造业”回流“或将进一步加剧。

与此同时，因为中国劳动力成本的提升，近年来已有不少产业考虑往人力成本更低的东南亚迁移。考虑到疫情对当下全球经济的冲击，这也是易而达总经理耿健的担忧。虽然他所在的广州易而达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短期内还暂时没有受到这种冲击。

易而达科技是一家专注于射频通信相关产品的研发、设计、生产与销售的技术型企业，公司前身成立于1999年，目前拥有射频模块、卫星天线和智能IoT硬件三大产品线，2017年2月在新三板挂牌。

面对大趋势，胡伟的思考很快就有了结论——提高自身竞争力，一是提高产品单价，二是提高技术含量。

今年2月，荣业佳开始布局一款紫外线杀菌全智能产品。这款UVC紫外线杀菌灯系列产品，解决了传统UVC紫外线杀菌的问题，人畜接近时会自动关闭。

有相同观察的还有徐振远，作为一家有2500名员工的公司，优耐特决定往中高端制造方向走，提高产品的附加价值。徐振远认为，”如果做代工生产，那么企业的命运就永远在别人手上”。优耐特经营自主品牌多年，也越来越意识到品牌的重要性。公司的海外销售平台包括亚马逊、eBay，每年大概有一个亿的销售额。去年年底，公司也在拓展国内线下渠道，希望形成自主品牌、有自主渠道、有自己的产品。

耿健所在的易而达开始向中高端转型，在低端制造业品类，开始提高技术含量和这部分产品的附加值。

但事实上，制造业的创新不是一蹴而就的。不仅依赖于本国的工业基础，也依赖于大量的优秀人才涌入。纵观历史，不论是德国，还是日本，其高端制造业形成都是长期历史的沉淀。

当下，对于急需升级的中国制造公司来说，时间显然更加宝贵。

当下，我们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商业效率大提速，互联网的普及让信息流从分钟级传播提速到毫秒级传播，数字金融的普及让资金流的传播从天级飙升到分钟级，高铁的普及让物流从80KM/H 升级到300KM/H。

随着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5G等技术的成熟，中国制造也不得不加速。但高端人才的缺乏也成了制造业升级的瓶颈之一，成为产业升级必须解决的问题之一。一方面，适应全球产业结构调整下的中国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正在推进，另一方面，近年来，各类一站式解决方案也应运而生。

已成立5年多的涂鸦智能即是AIoT领域的代表平台企业，通过连接消费者、制造品牌、OEM厂商和零售连锁的智能化需求，为客户提供一站式人工智能物联网解决方案，在5年内，累计了超过18万名的开发者客户，覆盖了全球5大洲各行各业的品牌和企业，包括：施耐德、施华洛世奇、联想、格力、软银C&S等。赋能超9万款产品，增速超过300%。

过去几年，涂鸦智能的成长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中国制造的成长缩影。在别人做国内市场时，他们选择跟上智能产品的全球趋势，瞄准了海外市场；在各大厂商以智能音箱为入口抢占数据资源时，涂鸦选择为品牌、工厂做技术服务商。

当下中国制造业面临新变化，涂鸦智能除了提供一站式链路的AIoT开发工具平台，也根据其长期和工厂的合作经验，结合物联网和人工智能，在今年推出云智造解决方案，帮助制造厂远程统筹生产任务、查看产线状态等，高效管理产线，有效降低生产异常数量高达55%，让工厂缩短交付周期至32%，目前部分涂鸦智能合作的工厂已落地使用。而包括浙江上谷、优耐特、易而达、荣业佳在内的公司分别在不同层面得到了涂鸦的支持。

例如徐振远在优耐特负责研发工作。今年疫情期间，一直线上办公，解决客户交流的问题。虽然原来常规产品的开发有很大挑战，但因为使用了涂鸦智能开发平台在线开发，基本上保证开发工作顺利进行，受到影响并不大。

徐振远表示，“因为涂鸦智能的产品基本上处于免开发状态，比如客户提出来一些新的需求，原来是Wi-Fi产品，现在要做Wi-Fi蓝牙一体的，我们只要把这个需求提供给涂鸦智能开发平台，涂鸦智能直接输出符合客户要求的模块，产品简单调试后，就可以迭代了。甚至，我们因为跟涂鸦智能联系比较紧密，有一些测试环节涂鸦智能也帮我们解决了。”

徐振远举了两个例子。一是公司是传统产品的功能升级，需要重新开发，重新设计方案。其中一款产品，原来是没有配遥控器的产品，客户要配遥控器，“基本上也是通过涂鸦智能的开发平台，软件升级后，就立马可以实现”。另一个案例则是智能产品的升级。其中一款产品需加上音乐律动等功能，也是 “ 通过涂鸦智能的平台，在后台做产品升级，就解决了”。

但仅仅升级智能制造是不够的，智能产品如何在“逆全球化”的局面下畅卖全球，成了许多厂家的痛点。

“对于我们IoT行业的从业者来说，疫情是一场对运营能力和服务能力的磨练。”陈仁爱说。

今年疫情期间，涂鸦智能推出全球B2B智能商业平台，帮助全球开发者、制造商和品牌商，实现零距离互动、交流以及供需对接，更推出了工厂店和品牌店，汇集了海内外数十个知名运营商、渠道商和品牌商资源。3月，推出全球智能网交会（AIE)，为全球品牌和工厂搭建在线交易的桥梁。

参与了AIE的耿健表示，易而达的产品中包括了智能开关，产品定位是中高端，和国外的一线品牌相当。参加完这次线上展会，有二十多家企业对产品感兴趣，有一些商户已经开始拿样品进行测试。

AI、IoT和5G等新基建措施，在后疫情时代，成了国内制造业的新出路。Made in China如何升级为Empowered by China（中国赋能），是未来五年国内制造业的大课题。

疫情原本是这些公司2020年无法绕开的问题，社交隔离、“逆全球化”的论调和封锁国境等举措，都在切断传统意义上中国制造与外界的“连接”。但现在，通过诸如涂鸦智能等新的技术平台，中国制造的新“连接”正在成型。